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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就憑,你能做出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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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盤旋的青龍突然擡頭,響亮的龍吟從口中而出,龍尾帶著毀天滅落地的氣勢狠狠地拍向剛剛砸出的深坑,同一時刻,濃郁的琉璃之色從空中呼嘯而來,一同砸向地面的深坑!

蒼淺移動的腳步一停,頓時一驚,面色大變,竭力的嘶吼響徹在空中,“不!”

‘轟隆’一聲巨響,大地顫動,深坑開,地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裂出一道道縫隙,剛剛爬起的魔族人眾跟著地面左右搖擺,再一次狠狠摔倒,有的倒在一片廢墟中,有的腳下不穩一下子掉入了深坑中,淒厲的慘叫驟然從深坑傳來,鼓動人的耳膜!

一股股龐大的怨氣從下方直沖而上,嗚嗚地叫聲低低盤旋,時泣時訴,如嬰兒啼哭,如老人嘶吼,有人爪在地面拖曳的聲音,帶出絲絲血痕,有陰風吹過屍體搖擺的聲音,有清脆的叮當聲,有琉璃珠的滾動聲,有拍皮球的咚咚聲,一下一下,聲聲入耳。

再仔細一聽卻又仿佛什麽都沒有,偏偏在下一刻萬鬼哭嚎的聲音齊鉆入腦,陰寒至極,猶如實質的纏繞著人的四肢,無形之中絲絲入骨,當屬平生所見之最!

地面轟然裂開,尚未等魔族人眾反應過來,一頭墨黑的巨物突然從巨坑中直沖而上,似龜非龜,似蛇非蛇,只龜背上長出了一條條巨蟒,是——玄武!

‘北方之神,龜蛇合體,龜與蛇交曰玄武!’

“你果然在這裏。”低低地嘆息分不清從何處而起,只那雙充斥著琉璃之色的眼眸中浮現絲絲感嘆,望著地面開啟的萬丈深淵,飄忽不定。

巨龜對攻擊而來的魔氣視而不見,厚重的龜殼如刀槍不入的盔甲一般,在此時起到了很好的保護作用,**、蛇頭在此時齊齊高擡!

玄武順著剛剛感受到的氣息一下子看見了百米高空處的人,低低地嗚叫忽然而起,含糊不清,聲音似乎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什麽,濃郁的怨氣從周身散發。

巨大的身子陡然拔高,轟地從地面沖出,周圍浮動的空氣仿若一時間成了瀚海的海洋,四肢擺動,蛇身附合搖擺,直接滑翔而上,明明看起來笨重,速度卻極快,不過短短數秒已然沖至高空,嗚聲再次,似乎是在訴說著什麽,龜口一張,軀殼一縮一伸,幾樣物品毫無預警地撞入顧子安眼中!

琉璃般的眼眸細細放大,看著翻倒出來的東西,一顆砰砰跳動的心,明明沒有了寄宿的身體卻依舊在半空中跳動,一根細長細長的尾巴,明明已然斷開,卻在一下一下的上下搖擺,幾根尖利的獠牙,泛著陰冷的寒光,那是——梼杌之心,混沌之尾,窮奇之齒!

“啊啊啊!”一陣歇斯底裏的尖叫在高空響起,蒼淺見鬼般望著被玄武拿出來的東西,閃躲拖延時間的想法在此刻悉數拋在腦後,五指成爪,一道道濃郁的黑氣不要命的打出,招招致命,瘋了一般狠狠地打在玄武身上,拼了命的想要靠近,爭搶。

“把東西還給我!你這個該死的畜生!”怎麽會這樣!玄冥一族不是應該鎖在了下面麽,為什麽還沒有死,不,不僅沒死還要搶她的東西!

黑氣被顧子安拍散,素手擡起,衣袖一揮頃刻將所有的東西收歸囊中,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氣,玄冥一靈本就掌管著冥線,豈會輕易死去,看著發瘋般的人,眉頭皺了皺,還未有所動作,一道轟隆的聲響再次從裂開的深淵中傳出,哢擦哢擦,如生了銹的齒輪在緩緩轉動,她下意識地低下頭來。

只見深淵中有什麽正在從地底深處往外湧來,裂開的地面最中心處被慢慢填補,一座刻有繁瑣花紋的石棺槨正在以極快的速度上移,漸漸暴露在亮如白晝的光亮之中,清清楚楚的看見棺槨開大,裏面端端正正的擺放著一件明黃之物,日月星辰,龍爪龍身盤旋其上,這顯然是一件——龍袍!

只一眼,顧子安眼中一震,清亮的眼神倏地一暗,微微瞇起,一副畫面在忽然在腦海中閃現,高臺之上,明黃之色晃了視線,以前記憶頗深的臉,在此時卻看不清了,呵,她見過這衣服,她第一次見時,便也是喪命之日!

仔細看去,衣服上有著三處明顯的壓痕,顯然是原來放著四大兇獸之物的地方。

果然是在用禁術救那人!

赤心之火忽然乍現,火焰卷上衣袍一角迅速的燃燒起來,速度之快根本讓人來不及有任何反應,熊熊烈火在石棺中燃燒,龍袍瞬間變成了灰燼,粉碎成沫,被風一吹,了無痕跡。

“不,不不!”驚恐的尖叫從蒼淺口中傳出,整個人發了瘋似的往下直沖,可惜已經遲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空蕩蕩的石棺,只留下一片被火燒過的焦黑印記。

顧子安雙目微斂,琉璃般的眼眸無波無瀾的靜靜地看向面色猙獰,仿佛發生了什麽驚恐事兒的蒼淺,威壓的聲音在半空中回蕩,“蒼淺,以怨念鑄造本就為三線所不容,早在億萬年前就不該存在了。”音落,蛇尾帶著無形的力道呼嘯而來,毫不留情拍打在急速而下的人身上!

“噗!”一口血猝不及防的噴出,身子如斷了線的風箏般急速下墜,哐當一聲巨響,腦袋狠狠地撞在石棺之上,身子一陣一陣地痙攣,一張口哇地一口氣再次噴出,顯然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

蒼淺仰躺著頭,透過布滿鮮血的眼睛看著高空之上的人,癲狂的大笑從口中而出,身子痙攣的更加厲害,鮮血隨著大笑大口大口的從嘴中吐出,她卻毫不在意,仿佛感覺不到身上的痛似的,聲嘶力竭的吼著,“哈哈哈,蒼淺?誰是蒼淺,有你蒼梧在的地方誰還記得我蒼淺!”一句話透著深深地恨意!

蒼淺竭力睜大眼,仿佛是想死死地記下那個永遠踩在她之上的人,癲狂的笑聲一陣一陣,“媧族的人眼中看見的只有你,所有人眼中看見的只有你,你知道我為什麽拼了命也要救他麽?”

“你不知道!你永遠都不會懂,他是第一個舍你取我的人,哈哈哈”眼白死死地外翻著,聲音早已嘶啞的不成樣子,在這時卻帶著莫名的暢快,“你知道我聽見他將你的修書遞給我看的時候,我有多痛快麽!你肯定不知道吧!你被人長槍圍剿的時候,我可就在後面看著,我就在後面看著啊!”

“看著你那震驚的臉,看著你那不敢置信的臉,我這一生都沒這麽暢快過!蒼梧,你不是一向自是清高麽,沒想到也會有這麽一天吧!”

一聲一聲的聲音透過高空傳來過來,顧子安眼神輕閃,靜靜地看著和瘋子沒什麽區別的人,她想,她知道蒼淺為什麽要救那人了,不過是那過強的自尊心,那虛無縹緲自認為的自尊心。

癲狂的笑聲一聲比一聲大,蒼淺身子猛地一震,聲音中透著濃濃地不甘,“你和我明明都是一同出生的人,憑什麽你卻是靈女,憑什麽!你告訴我憑什麽!”

有了蒼梧的地方,哪裏還有她蒼淺的地方,從小到大,她聽得最多的便是蒼梧天資聰穎,天賦過人,修煉又神速到何種何種地步,那她呢?!

無論她多努力,以為自己終於超過那人時,回過頭來才發現這頭上總有人壓著!

“你不過是憑著天賦血脈的原因,若是沒有了這,你哪點比得過我!憑什麽你就是靈女,憑什麽!”

顧子安穩穩地虛踩在高空中,聽見這一聲比一聲更為不甘的話,琉璃般的眼眸沒有任何波動,仿佛一直以來下面的人都是跳梁小醜般,她低頭,示意地掃了眼死傷殆盡的魔族,掃了眼不遠處的召喚陣,掃了眼空中黏稠的血腥,終於牽了牽唇,卻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句話。

“就憑,你能做出這事,墜入魔族,陷媧族於不義!舉族覆滅,困鎖各地,陷天之四靈於不義!罔動禁術,更是陷三線於不義!”明明聲音平淡無波,卻比那些聲嘶力竭的吼聲更能沖撞人的心靈。

蒼淺仿佛沒有聽見似的,眼睛只死死地盯著顧子安,一聲一聲不甘的為什麽從口中而出。

顧子安掃了眼身邊的玄武,尚未來得及有所動作,身子突然猛烈的顫動了一下,雖輕,心中卻警鈴大作,心頭一時間湧起一陣強烈的不適,腦海中忽然產生短而急促的眩暈感,一陣一陣,仿佛是一道道無聲的警示,在告誡著她,已經要達到極限了,此時,必須停下。

輕呼了一口氣,忍著眩暈過去,掃了眼已成定局的場面,心下暗道,好在在這之前解決了,蒼淺現在也不過是吊著一口氣罷了,要知道,蛇尾拍在身上與其他不同,打的是體內的魔氣,即便有再多的魔氣也能散盡,打的也同樣是魂魄,蒼淺雖進入凝丹境界,她卻不怕她會和她當初一樣,硬留在這世間了,算是了了一樁事。

想著,心念微微一動,雀鳴、虎嘯、龍吟、低嗚聲齊齊響起,就在朱雀、白虎、青龍、玄冥幻化成原樣的時候,精神微微放松,疲憊剎那上湧,就在顧子安也打算收回的時候——

原本仰躺在地上聲音越來越低,眼看著就要合眼的蒼淺卻一下子瞪大了眼,像是明白顧子安達到了極限,眼中透出瘋狂的笑意,心底強烈的**在那一瞬間回光返照,支撐著殘破的身子猛然奮起,“哈哈哈,蒼梧,我說了,我蒼淺就算是死也要拉著你墊背!”癲狂的嘶吼聲在半空中回蕩!

顧子安忍著眩暈,蛇尾無意識地擺動,正要解除的動作一頓,唰地往下看去,卻見蒼淺整個人一下子撲上了召喚陣,身上的血被急速抽幹,她能看見瀕臨破碎的黑色內丹、殘破的魂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同融入紅芒大作的召喚陣,身體變得透明虛無,只眼中越發的瘋癲!

“你贏不過我!我等著你!我就在下面等著你!我看你這回還如何能撐得過去,蒼梧你是贏不過我……”身體砰地破碎,狂笑戛然而止,召喚陣在同一時間發出嗜血的紅芒,一時間陰風大作,颶風猖狂,一座座冰山出發震耳欲聾的爆破聲,仿佛是無形中被什麽擠壓了似的。

顧子安渾身一震,連腦海中一陣強過一陣的刺痛都顧不上,琉璃般的眼眸倏地睜大,瞳孔巨縮,“不好!”這話,是從口中而出,而非空氣震蕩,顯然剛才開啟遠古的召喚已經消化極大。

她沒想到蒼淺會以身為餌,這地方本就因為一開始的供食血腥味極重,再加上剛剛一番打鬥死傷無數,屍骨成堆,片片血流成河,空中的血腥味更是加劇,已經不能簡單的用黏稠來形容了,如今,蒼淺以身為餌,一個凝丹者的誘惑足以抵擋那些缺少的食物,竟是讓召喚陣產生了反應!

腦袋嗡嗡作響,一遍一遍的警醒著自己,她知道自己已經一腳踩在了懸崖上,碎石滾滾跌落萬丈深淵,她知道自己應該及時將腳收回來,可偏偏,她卻更為清楚的知道——一旦她收回,她將不可能再次站起,到那時,誰還能對付的了饕餮?!

“靈主!”急促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已然恢覆原樣的青龍、白虎、朱雀、玄冥一行人連周圍的異樣都顧不上,焦急地看向還在高空的顧子安,聲音之中滿是催促的意思,因為剛剛特殊的聯系,他們自然能感知靈主的身體狀況,此時無異於是在硬撐!

他們誰都知道開啟遠古召喚耗費心神,若是及時收回,累歸累尚且還不會受到實質性的傷害,但若是在達到極限後,依舊硬撐,後果如何他們不敢想象。

顧子安卻仿佛沒聽見他們的話似的,緊抿著唇,臉色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身體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精神卻在這一刻高度緊繃,琉璃般璀璨的眼眸緊緊地註視著周圍的一切,眼底越發堅定,不敢錯過一分一毫,大腦忍著劇痛在遲鈍的運轉著。

她知道,若是平時,她不是饕餮的對手,混沌便是很好的證明,若是在她剛剛開啟遠古召喚,心神尚能支撐的時候,她還有把握擒住饕餮,可現在,她的身體狀況她知道,即便是她有心硬撐,過大的身體負荷也不允許她再做什麽,但她該死的清楚,只有保持人蛇的狀態,她尚還能博上一博!

颶風在高速旋轉擴大,中心漩渦加深,嗜血的召喚陣發出刺眼的光芒,仿若一雙從地獄深淵爬出的手,張開懷抱容納了大肆過境的颶風,空氣在一瞬間扭曲,擠壓的人幾乎無法呼吸,冰山的爆破聲在耳邊炸響,血肉撕咬的聲音密密麻麻地鉆入腦中,口水滴落的聲音,放肆吞咽的聲音一一入耳。

下方,青龍、白虎、朱雀、玄冥一行人擡頭看了眼身體開始發顫,卻強撐著不肯收回的靈主,一個個對視了一眼,眼中堅毅,四靈之人以形成保護之姿分站颶風周圍,緊緊地盯著中間的漩渦,如臨大敵!

上方,顧子安暗暗積蓄力量,渾身的刺痛使得體內靈氣被四處沖散,每每剛積蓄一點便被沖撞的拾不起分毫。

漸漸地當空氣擠壓到極致時,颶風散去,一聲嬰兒的嘶吼從漩渦中傳來,轟隆一聲重物落地的巨響清楚的在每個人耳邊回蕩。

------題外話------

微微昨天傳文晚了,沒審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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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友文《空間重生之萌妻影後》/蘿鯉玥

她是藝校的高三學生,因出境一部青春電影走紅,卻被譽為沒演技的“花瓶”,處處被人議論欺淩。

當千年前的靈魂穿越到她的身上,巫蠱,修真,演戲,賭石……且看一代妖後化身21世紀少女,如何發家致富,創造的高能影後的傳奇人生!

傅影帝:“茵茵,如果有一天我淹沒在人群裏,你能一眼認出我嗎?”

喬若茵:“不能,我臉盲。”

傅影帝聞言臉色一沈,扯開被子,欺身而上,“那這樣呢,能牢牢記住我了嗎?”

☆、第一百八十二 這一仗,她還是贏了

平地血霧四起,大地猛烈顫抖,一只巨大的兇獸陡然出現在漩渦之中,羊身,人面,虎齒,大灘大灘的鮮血從大張的口中而出,口中吞噬的有人有獸,嘎嘣作響。

琉璃般的眼眸巨震,將下方的景象一點一點盡收入眼,‘其狀羊身人面,其目腋下,虎齒人爪,其音如嬰兒,名曰饕餮,是食人!’

手中攥緊,好不容易聚集的一點兒靈氣險些再次被震散,劇痛在體內蔓延,眼底卻越發的清明,精致的臉上早已沒有一絲血色,只餘被咬出血的嘴唇,星星血跡斑斑駁駁,刺目驚心!

她看見了成保護之態的天之四靈,但她更知道,他們目前不是饕餮的對手,最起碼是在平時狀態下,而她現在連支撐自己都困難,不可能再一次支撐他們。

她知道,饕餮好食,舉凡目之所及,無所不食,食盡天下也不為過,乃四大兇獸中破壞力最強的兇獸,即便是她全盛時都要小心謹慎,更別說是現在,但如今,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有兩個選擇。

一,她徹底解除召喚,她毫不懷疑在她解除的下一秒她便會倒下,漫天黑暗吞噬,然後,這兒的人一同葬了饕餮之口,這,只是起點。

二,她此時打不過饕餮,但她還能賭,是的,她賭一把,尚有一線生機,她生,它生,她死,它死!總好過被葬於口腹,一同陪了葬!

瞳孔在一時間放大,顧子安猛地睜大眼,化手為刀,狠狠地朝著自己的尾部揮去,五彩紋路驀地劃開,血流如註,劇烈的疼痛陡然從尾部席卷,直直沖向神經末梢,避無可避!

她清楚的感知到懸崖的巨石陡然滑落,雙腳已然懸空,頸項被迫仰起,悶哼聲猝不及防的從口中溢出,“唔——”蛇尾在高空中上下翻騰,劇烈無比!

她猛地咬牙,將悶哼聲悉數吞下,外部的疼痛一時間抵過了精神被撕裂的痛,大腦終於求得片刻的清醒,豆大的汗珠如雨般傾盆而下,合著四濺的鮮血從高空滴落,北風呼嘯,嗚嗚作響,體內的靈氣以最快的速度在一時間聚集,縹緲地喃呢聲從血色全無的口中一一而出!

正大快朵頤的饕餮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似的,口中咀嚼的動作一頓,碩大的人面唰地轉過頭來,左右搖擺,在空氣中嗅來嗅去,似乎是聞到了什麽比之自己口中的爛肉更好吃的東西。

當高空中一滴鮮血再次滴落時,饕餮倏地爆發出一道愉悅的嬰兒啼叫,一口吞掉口中的食物,來不及吞咽的唾液直接從口中噴出,巨大的身形毫不猶豫的往高空沖去!

青龍、白虎、朱雀、玄冥一行人大驚,想要阻止,此時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饕餮面露貪婪的俯沖而上,一點點逼近顧子安!

一時之間,清亮的眼眸中琉璃之色大作,身體已然痛到麻木,口中的喃呢越發的快,視野之中一片黑暗,只看見朝著自己沖來的饕餮,墨發隨著北風揚起,蛇尾在空中猛烈翻騰,無聲反抗,就在饕餮大口張起的那一刻,就要下一秒咬上蛇尾的那一刻,威壓的聲音陡然響起!

“今,媧族第九代靈女蒼梧以身為媒,以四大兇獸饕餮為介,在此鑄下本命契約,自此,同生,同死!”音落,天地搖,颶風起,烏雲密布,暴雨傾下,電閃,雷鳴!

天之四靈大驚,饕餮一口咬下的動作猛然一頓,仿佛若有所感的擡了擡頭,頃刻看見盤旋在頭頂的電閃雷鳴,刺啦作響,想也不想的掉頭就跑!

‘轟隆!’碗口大的雷電不等人有任何準備,直直朝著一人一獸驟然劈下,天空一時如白晝!

一口血陡然從口中噴出,腦海中傳來強烈的反抗抵禦,在本就強撐的身子裏形成一場拉鋸戰,顧子安額頭冷汗滾落,黑發被暴雨打濕,牢牢地黏在面上,濕噠噠的,整張臉慘白如雪,殷紅的血合著雨水滾落,指縫中同樣有著鮮血滴滴答答的溢出,那是指尖無意識掐入了血肉之中帶來的傷口。

電閃雷鳴,閃光映照在顧子安毫無血色的臉上,隱隱地瞧見那嘴角牽起一個深深地弧度,她一動不動地睥睨著在雷電中掙紮嘶吼的饕餮,似乎感覺不到那雷電打在自己身上的痛,也感覺到不到體內過度消耗而產生的疼痛,只那無法控制的顫抖,無聲的昭示著纖細的身子此時承受了多大的負荷。

明明該是狼狽不堪的,那眼中的傲氣卻偏偏在此刻顯露無疑,逼人眼球!

所有的註意力都被集中在了從腦海中傳來的抵抗上,殷紅從嘴角滑落,面上的傲氣不減反增,那是歷代靈女權威的所在,不容置喙!

暴雨傾盆,忽然,顧子安眼底一亮,疲憊的身子爆發出希翼的光芒,渾身一震,明顯的感覺到腦海中的抵抗減弱了不少,心下微微閃過詫異,莫不是她的錯覺,似乎,比她預料的要簡單不少?

她知道,抵抗一弱,便代表契約將成,所以,她這算是成功呢?

果不其然,這想法一落,隨著饕餮口中爆發的嬰兒啼哭,人面上突然刻上了一個琉璃心火,漸漸隱入頭頂,琉璃般的眼眸望著那道成型的印記,心下大松了一口氣,所有的感知仿佛在此刻蘇醒,漫天疲憊、劇烈的疼痛一波一波更為強烈的席卷。

正當她放下心的時候,一股巨大濃郁的戾氣驟然從腦海中炸響,橫沖直撞,洶湧澎湃,浩浩蕩蕩毫無預警的直沖入奇經八脈,四肢百骸,轟隆一聲巨響在腦海中響起!

顧子安雙目一下子大睜,大腦一懵再也無法思考,身子在天空放晴的一剎那仿若萬伏電擊,直挺挺地僵直著,寸寸經脈的斷裂聲劈裏啪啦的在體內接二連三的響起,一寸一寸,生吞活剝,剛剛還覺得劇痛的身體在此時看來,竟顯得渺小無比。

雙目空洞地望著烏雲散去的夜,明明該是極夜的地方此時竟從雲朵中透出些許光亮來,細細光束灑在經脈寸斷的身體上,感覺不到暖亦感覺不到冷,想動一動手,雙手卻沒有任何知覺,連蜷起一根手指如此容易的事都沒辦法辦到,嘴角緩緩扯出一抹自嘲,深深地印在慘白的面容上。

原來,從未有哪一任靈女采取這種辦法來制服四大兇獸竟是如此,四大兇獸,之所以為兇獸,戾氣自然不用多說,更別說四大兇獸之首的饕餮,經脈寸斷……實屬常理之中……

靜,很靜,靜的她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靜的她感知不到外界任何聲音,瞳孔中的光彩一點一點的散去,眼眸慢慢的合上,立於懸崖上的雙腳終於踏空,與那滾滾巨石一起跌入萬丈深淵,高空中的身子頓時沒了支柱,如崩斷線的珠子直直墜落,再也沒了一絲倚仗。

“靈主!”

“蒼梧?!”

“喵嗚!”

傅恒之腳步猛地一頓,一只手還緊緊地壓在心臟處,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嘴角有著殷紅的血跡,深藏的眸子直直地望向那從高空墜落的人兒,腦袋中轟的一聲,眼前一白,高大的身子劇烈顫動,目眥盡裂!

“顧——子——安!”

耳邊的聲音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際,正要合上的眼簾微微顫抖,無力地睜開一條細細的縫,光亮之中,遠處,一個高大的身影撞入眼底,模模糊糊,看不清,她卻知道那是誰,一閃,不見,感覺到周圍空間裏傳來的最後一絲波動,那是步入凝丹境界後的特有的瞬移能力。

真好,他竟在這時頓悟了凝丹境界。

眼簾合上的那一刻,眼角劃出一滴清淚,晶瑩剔透,帶著深深地眷戀,嘴角溢出一抹淺淺地笑,虛虛地綻放在面容之上,凝成一道永恒:蒼淺,你錯了,這一仗,她,還是贏了,以她一人換三線平安,上一次是她失職,這一次她討回來了,更何況,這裏面,還有一個他。

“——不!”顫抖地聲音從喉嚨深處而出,懷裏的身體輕的沒有一絲重量,涼的徹底,傅恒之雙眼之中滿是驚慌,一道道女媧石本源之力不要錢似的往顧子安身體裏註入,卻如石沈大海,激不起半點兒波瀾。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靜靜地看著那躺在懷中的人,一個個不忍地別過頭去,擡手一摸,面上早已經淚流滿面。

讙焦急地在兩人身邊打轉,一聲聲悲鳴從口中嗚咽而出,一聲比一聲更為低下,不遠處的地面上是不知生死的饕餮,巨大的軀體垂落在地面上,沒有一絲起伏。

遠方,人們驚奇地看著一會兒狂風大作,一會兒暴雨雷鳴,一會兒放晴的天空,心底生出一絲好奇,擡頭看向了北方的天空,一張張臉上面是疑惑,他們好像看見那邊的天空光芒大作,有青有紅,有黑有白亦有五彩懸掛,一個個和身邊的人對視了一眼,均是不解,只覺煞是好看。

距離北極較近的人們,一個個早已跑出了屋子,遠遠地看著上方的光彩大作的天空,他們說,他們聽見了雀鳴,聽見了虎嘯,聽見了龍吟,聽見了嗚咽。

一位位地質學家,天文學家,考古學家等滿臉興奮的望著北方的天空,打包行李就想往北極趕,均道是有此奇觀定然是有珍奇藝寶出現,或許會是人類文明的一大進步,千載難逢,不可錯過。

在北極失聯的考察人員也在天空放晴後終於聯系上了,一個個驚奇的問著那邊出現了什麽情況,為何會出現如此奇觀,誰知,考察人員卻懵懵懂懂的道出一句,“北極地震了。”

奇觀他們沒見到,他們被壓在雪地裏,一個個早就不省人事,耳邊一直嗡嗡作響,卻始終聽不清楚,只能感覺到身下的地面一下一下的震動,一次比一次猛烈。

於是,這句話一出,人們蒙了,一個個長大了嘴巴,驚悚地望著這條消息,面面相覷,北極地震?!騙鬼的吧?!

不是說地質學上的一個未解之謎便是南北極不會發生地震麽?!這是怎麽回事,一個個急忙翻出當初信誓旦旦的解說,一字字歷歷在目。

‘巨大的冰層是造成南極大陸和北極內陸沒有發生任何地震的主要原因,冰層面積大且份量重,在垂直方向產生強烈的壓縮,而正是因為冰層形成這種巨大壓力,使其與地層構造的擠壓力達到了平衡,不會發生傾斜和彎曲,分散和減弱了地殼的形變,因此斷定——南北極不可能發生地震!’

嗯,所以,現在誰告訴他們,這是怎麽回事?

然而,等各國特意去北極考察的人回來,一個個全都一臉怪異,面色漲的通紅,期期艾艾的說出一句話,“北極內陸,冰山爆炸,巨大的冰面遭到嚴重損壞,大地出現一條條橫溝、深坑,初步斷定——北極似乎,可能發生了地震。”

說著這話時,一個個人心下也在疑惑,那些橫溝、深坑不可能是人為的不假,除了地震也沒有其他任何能當做解釋,不過,他們似乎在那兒不僅發現了冰山爆炸,而發現了冰層融化,是那種實實在在的融化,仿佛北極內陸遭到了灼熱的炙烤。

這讓他們不得其解,北極氣溫最低時達到零下**十度,有什麽能讓北極冰層大面積炙烤融化?而發生奇觀的那天,北極也被證實在極夜的時候出現了短暫的極晝。

一個個離奇的現象更是無法解答,而沒有人知道,那天,在人們驚奇於北極出現的奇觀時,一個男人在雪地裏一動不動地坐了整整三天三夜,直至身上的本源之力耗盡,脫力昏倒了過去,只那手依舊緊緊地抱著懷裏的人,任人無論如何也分不開。

仔細看,薄薄地嘴角似乎彎出了一抹低低地笑,似釋然似欣慰亦似愉悅,合著懷中之人嘴角上凝固的淺笑,結成一幅永恒的畫卷,相依相偎,只此,一生。

------題外話------

聽說在這裏完結會被打,微微不信(⊙x⊙;)

微微(豪情萬丈):“XXX年XX月XX日,媧族第九代靈女薨,傅家嫡孫殉~葬~”

顧子安(踏上奈何橋的腳步一頓,側頭):“有聽見什麽奇怪的聲音麽?”

傅恒之(陰測測):“聽見了,有人皮癢。”

顧子安滿意地點頭,悠閑地接過孟婆湯。

傅恒之(一時不備,錯愕):“你拿這個做什麽?”

微微(偷偷鉆出):“……美容養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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